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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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在西芙沒有穿越前,她的世界裏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情場得意，職場失意。
可西芙得到的結果卻並不如此。
在將聖子好感度刷到八十之後，接下來半個月她又以第一名的成績,順利通過了一級魔法師的等級考試。
要知道，在集中了光明帝國絕大部分精英的魔法學院裏,許多人在三年學習生涯畢業後,也不過是個二級魔法師。
魔法學院的歷史上，只有不到一只手的人，才能夠不通過魔法實戰的生死領悟，僅僅在學院這座過分舒適的溫室花園中就升上三階。
而西芙先通過見習考試，又得到一級魔法師的資格證,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以輕松的姿態摘取了別人一學期乃至兩學期辛苦耕耘的果實。
這樣可怕的天賦,在光明帝國，恐怕唯有聖子淩駕其上。
另辟蹊徑的天才、光元素的熟練運用者、學院冉冉升起的新星……
這類充斥著溢美之詞的稱呼，逐漸代替舉止粗魯的鄉下貴族、言語不遜的怪胎等蔑稱,成為同學們私下稱呼西芙的代名詞。
主任導師時常在上課時，心情覆雜地遞給埋頭學習的西芙一個眼神。
他說希望西芙在去往海國參加比賽前成為二級魔法師，只不過是試圖給她增加些壓力，不要過於松懈……
沒想到她不僅做到了,還做得好到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光明帝國魔法學院的參賽成員已經確定,按照要求,一共七人,兩個三年級,三個二年級,兩個一年級,一年級的代表是西芙和拉格德。
除了一年級之外,剩下五人皆是二級魔法師，他們代表著魔法學院的頂尖力量，至於拉格德，他沖擊一級考核第一次失敗，還在準備第二次。
唯力量至上的魔法學院，不可一世的拉格德也不能幸免。
他自從經歷過西芙召喚出海神的事件後，似乎認識到了兩人之間巨大的鴻溝，為人處世變得低調起來，與偷偷戀愛的同伴女友分手，只每日一心一意學校理論、練習魔法，希望通過下次的一級魔法師考試。
和拉格德的沈默相反，西芙近來心情還算不錯。
她在魔法等級考試中得到的最為實際的好處，是系統背包又開啟了一個格子，足以容納隱身鬥篷和那條礙事的人魚，省得又碰到黑市那種特定條件下，顧前不顧後的麻煩，這倒是解決了西芙長久以來的困擾。
西芙猜測，或許隨著等級的提升，系統開啟的背包格子會越來越多。
下課鐘聲響起，她哼著沒人聽得懂的歌謠收拾著桌子上的課本，打算回去再接再厲在剩下的一個月裏將聖子的好感刷到九十。
臨到教室門口，卻被一位穿著打扮經典貴族造型的中年男性攔下。
“是麗莎·羅德尼小姐嗎？”
他行了一個貴族間相互問安致意的禮儀，聲音混合著外露的疲倦和悲傷，頗像粗糙的磨砂紙，沒等西芙詢問身份，男人便識趣地自我介紹起來，“我是布雷默的父親，安東尼·諾克伯爵。”
布雷默。
請靈課上來不及低頭，因直視神明而瞎了眼睛的同班同學。
西芙面對教廷的欲加之罪嗤之以鼻，但真正遇上受傷者的父親，心裏仍舊不可避免地覆蓋了一層難言的情緒，她帶領安東尼走到走廊的另一側，才禮貌地問道，“您好，伯爵先生，請問是有什麽事情嗎？”
“雖然這樣冒昧很失禮，但我的確有件事想麻煩您。”
“請說。”西芙微微側頭，做出傾聽的姿態。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她弄懂了同學父親來學院找她的原因。
“事實上，我清楚請靈過程中充斥著許多不確定因素，也明白海神的降臨並非您的本意，布雷默失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怪罪到您的頭上。”
其實威廉伯爵和安東尼貴族階級相同，西芙又是後輩，安東尼犯不上對她使用敬語，但父母愛護孩子的心情高於一切。
“所以，我想拜托您在今後的日子裏，能不能多嘗試施展幾次請靈魔法，如果能再次得到神明的回應，說不定我的孩子還有救。”
西芙沈默下來。
她不知該如何答覆。
就算答應，在短時間內，她不可能再召請其他神明降臨光明帝國——教廷早已視她為懷有不軌之心的異教徒，一次還能說得上巧合，要是再來一次，恐怕不用找到西芙信仰他神的證據，就能直接將她定罪。
可是，太陽神……
西芙抿著嘴唇，唯有她知道太陽神被封印在聖子的身體之中，只要撒希爾一日不回歸神位，就一日無法聆聽信徒的禱告。
她的閉口不言，落入對方眼裏，卻被解讀成了另外的意思。
安東尼充滿不安地搓著雙手，在他四十多年的貴族生涯裏，即使是面對皇帝，他也不曾想象過自己的口吻竟會如此謙卑：“我也是沒有辦法，距離上次太陽神現身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我沒想到您竟然能夠請來海神降臨，或許，是不是有種可能，您可以第二次得到神明的回應？”
“我可以多嘗試幾次向太陽神禱告，至於別的神明……”西芙苦澀地笑了一下，“請原諒我，我不可能為了您的孩子賭上性命。”
有了西芙的保證，哪怕不一定能成功，安東尼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千恩萬謝地抓著西芙的手，又說下次會去羅德尼府邸拜訪。
西芙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默默決定等幫助撒希爾回歸神位的那一刻，一定要請求他恢覆那兩位被牽連的同學的視力。
&
魔法等級考試結束的周末，西芙又照例來到奧利維亞的家。
因著皇太子奧斯頓即將與傑拉裏公爵的長女特麗婭小姐完婚的緣故，街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就連平民區的布置也格外繁華熱鬧。
她敲響裝飾彩帶的大門，一身亮色的奧利維亞迫不及待出來迎接。
今天無人在家，為了慶祝西芙的成績和帝國不久後的喜事，兩個人一邊小聲聊著天，一邊喝掉了半桶奧利維亞珍藏的小麥啤酒。
西芙打了個酒嗝，半坐著靠在單人床邊，看著不遠處面頰薄醉、滿臉高興的奧利維亞念完真言，指尖湧起一個代表魔法能量的小小光團。
“也恭喜你，你邁出了從理論到實踐的第一步。”
西芙舉起酒杯，朝奧利維亞慶賀。
“麗莎小姐，真的謝謝您這些天來對我的輔導……我捧著書看一個禮拜都不明白的內容，幾句話您就能給我梳理得非常清楚。”
其實算起來，每個禮拜抽出一天，西芙一共也就為奧利維亞補習了三次，不過對方的用功程度超出她的想象，基礎的魔法教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不同顏色的註釋和自己思考得出的一些想法和感悟。
得出結論的西芙幹脆地誇獎道：“要是我們學院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努力，那麽每年畢業的三級魔法師也該多出好幾倍了。”
奧利維亞對魔法學院露出向往的神色：“麗莎小姐，聽說你們學院裏面的空氣都帶著光元素的氣息，這是真的嗎？”
西芙為這樣傻氣的言論沒忍住湊過去身去，用啤酒杯底敲了一下她的頭：“不只是學院裏面，整個光明帝國的空氣都帶著光元素的氣息，要是沒有光元素，我們出了學院，怎麽戰鬥，怎麽應用？”
“哎呀，人家只是一時沒想到嘛！”
兩人嬉鬧了一陣，又重新開始學習。
西芙買了一疊畫符咒成功率最高的梭羅紙給奧利維亞：“你先學著在梭羅紙上寫下想要釋放的魔法真言，一邊寫一邊在心底默念，等符紙上有感應的亮光響起，你再換成用口語念，這樣效率會更高。”
“這麽好的紙，我有些舍不得。”
“沒關系，你隨便用，我會定時帶給你。”
“那等您下次來，我再給您做我拿手的點心！”
奧利維亞歡呼起來。
西芙喜歡奧利維亞這樣爽朗、貼心，又不扭捏的性格，盡管兩個人見面相處的次數加起來也沒有十次，但西芙已經默默把奧利維亞當成了在這個乙游世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隨著奧利維亞低頭的動作，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六芒星吊墜從衣領裏滑了出來，暗紫色的流光如光芒微弱的星辰被西芙的視線所捕捉。
西芙看了一會兒，不動聲色地問道：“這幾天你有遇到奇怪的人嗎？”
“沒有呀，麗莎小姐，是發生了什麽嗎？”奧利維亞不明所以地挑起眉毛，似乎每次來西芙都要問她類似的問題。
西芙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想到了事情的另一個層面。
這半個月裏，身上帶有定位道具的厄迦又去了一趟瑪斯森林，雖然上次黑市的打草驚蛇，對自己而言是壞事一樁，但從教廷的角度來思考，在沒有抓住暗中調查的人之前，他們大概會收斂一些肆無忌憚的舉動。
西芙猶豫片刻，將消息半露半藏地放了出來：“我同學是王城警衛隊的，她說她叔叔那裏這兩個月接到了好幾起平民少女失蹤的報案，兇手卻怎麽也找不到，失蹤的少女也不見蹤跡……所以我有些擔心你。”
“哎，怎麽會這樣？”奧利維亞吃驚地睜大眼，又隨手將散亂的劉海撩到耳後，“不過王城內的平民少女那麽多，應該不會輪到我吧？”
西芙：……真不巧，他們想抓的恰恰就是你。
意識到奧利維亞的不以為然，西芙開始發愁怎樣才能在不說出真相的情況下，讓她這件事和自己的人身安全重視起來。
“那你有沒有聽我的話，出行不要走無人的小路，最好有同伴一起？”看到奧利維亞點頭後，西芙嚴肅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真的，沒什麽事嗎……”迎上西芙不算太好看的表情，奧利維亞敏感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端放在大腿上的手背。
就像初生的幼鹿，就像不染纖塵的白布。
當被一雙無比信任的眼睛註視的時候，每個人的心裏都難免產生出剖白一切的沖動，西芙忍了再忍，將杯子裏餘下的小麥啤酒一飲而盡。
不僅僅是雙方了解程度深淺，或是可能打草驚蛇的問題。
西芙無比擔憂，在光明帝國這樣人人奉教廷為至聖的情況下，說出醜惡的真相，讓奧利維亞發覺從不動搖的信仰，居然是攝取自己血肉，謀奪自己生命的罪惡之源，她的精神支柱，和熱愛世間的信念是否會崩塌。
又或者，她會不會根本不相信西芙說的話，只因為西芙口中玷汙教廷的狂悖言語，而作出斷絕往來、甚至告發揭露的決定。
現在的西芙還賭不起。
所以——
“沒什麽，奧利維亞。”西芙停頓幾秒，露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你只要知道，我們是朋友，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你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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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芙沒有穿越前,她的世界裏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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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西芙得到的結果卻並不如此。
在將聖子好感度刷到八十之後，接下來半個月她又以第一名的成績,順利通過了一級魔法師的等級考試。
要知道，在集中了光明帝國絕大部分精英的魔法學院裏,許多人在三年學習生涯畢業後,也不過是個二級魔法師。
魔法學院的歷史上，只有不到一只手的人，才能夠不通過魔法實戰的生死領悟，僅僅在學院這座過分舒適的溫室花園中就升上三階。
而西芙先通過見習考試，又得到一級魔法師的資格證,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以輕松的姿態摘取了別人一學期乃至兩學期辛苦耕耘的果實。
這樣可怕的天賦,在光明帝國，恐怕唯有聖子淩駕其上。
另辟蹊徑的天才、光元素的熟練運用者、學院冉冉升起的新星……
這類充斥著溢美之詞的稱呼，逐漸代替舉止粗魯的鄉下貴族、言語不遜的怪胎等蔑稱,成為同學們私下稱呼西芙的代名詞。
主任導師時常在上課時，心情覆雜地遞給埋頭學習的西芙一個眼神。
他說希望西芙在去往海國參加比賽前成為二級魔法師，只不過是試圖給她增加些壓力，不要過於松懈……
沒想到她不僅做到了,還做得好到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光明帝國魔法學院的參賽成員已經確定,按照要求,一共七人,兩個三年級,三個二年級,兩個一年級,一年級的代表是西芙和拉格德。
除了一年級之外,剩下五人皆是二級魔法師，他們代表著魔法學院的頂尖力量，至於拉格德，他沖擊一級考核第一次失敗，還在準備第二次。
唯力量至上的魔法學院，不可一世的拉格德也不能幸免。
他自從經歷過西芙召喚出海神的事件後，似乎認識到了兩人之間巨大的鴻溝，為人處世變得低調起來，與偷偷戀愛的同伴女友分手，只每日一心一意學校理論、練習魔法，希望通過下次的一級魔法師考試。
和拉格德的沈默相反，西芙近來心情還算不錯。
她在魔法等級考試中得到的最為實際的好處，是系統背包又開啟了一個格子，足以容納隱身鬥篷和那條礙事的人魚，省得又碰到黑市那種特定條件下，顧前不顧後的麻煩，這倒是解決了西芙長久以來的困擾。
西芙猜測，或許隨著等級的提升，系統開啟的背包格子會越來越多。
下課鐘聲響起，她哼著沒人聽得懂的歌謠收拾著桌子上的課本，打算回去再接再厲在剩下的一個月裏將聖子的好感刷到九十。
臨到教室門口，卻被一位穿著打扮經典貴族造型的中年男性攔下。
“是麗莎·羅德尼小姐嗎？”
他行了一個貴族間相互問安致意的禮儀，聲音混合著外露的疲倦和悲傷，頗像粗糙的磨砂紙，沒等西芙詢問身份，男人便識趣地自我介紹起來，“我是布雷默的父親，安東尼·諾克伯爵。”
布雷默。
請靈課上來不及低頭，因直視神明而瞎了眼睛的同班同學。
西芙面對教廷的欲加之罪嗤之以鼻，但真正遇上受傷者的父親，心裏仍舊不可避免地覆蓋了一層難言的情緒，她帶領安東尼走到走廊的另一側，才禮貌地問道，“您好，伯爵先生，請問是有什麽事情嗎？”
“雖然這樣冒昧很失禮，但我的確有件事想麻煩您。”
“請說。”西芙微微側頭，做出傾聽的姿態。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她弄懂了同學父親來學院找她的原因。
“事實上，我清楚請靈過程中充斥著許多不確定因素，也明白海神的降臨並非您的本意，布雷默失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怪罪到您的頭上。”
其實威廉伯爵和安東尼貴族階級相同，西芙又是後輩，安東尼犯不上對她使用敬語，但父母愛護孩子的心情高於一切。
“所以，我想拜托您在今後的日子裏，能不能多嘗試施展幾次請靈魔法，如果能再次得到神明的回應，說不定我的孩子還有救。”
西芙沈默下來。
她不知該如何答覆。
就算答應，在短時間內，她不可能再召請其他神明降臨光明帝國——教廷早已視她為懷有不軌之心的異教徒，一次還能說得上巧合，要是再來一次，恐怕不用找到西芙信仰他神的證據，就能直接將她定罪。
可是，太陽神……
西芙抿著嘴唇，唯有她知道太陽神被封印在聖子的身體之中，只要撒希爾一日不回歸神位，就一日無法聆聽信徒的禱告。
她的閉口不言，落入對方眼裏，卻被解讀成了另外的意思。
安東尼充滿不安地搓著雙手，在他四十多年的貴族生涯裏，即使是面對皇帝，他也不曾想象過自己的口吻竟會如此謙卑：“我也是沒有辦法，距離上次太陽神現身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我沒想到您竟然能夠請來海神降臨，或許，是不是有種可能，您可以第二次得到神明的回應？”
“我可以多嘗試幾次向太陽神禱告，至於別的神明……”西芙苦澀地笑了一下，“請原諒我，我不可能為了您的孩子賭上性命。”
有了西芙的保證，哪怕不一定能成功，安東尼也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千恩萬謝地抓著西芙的手，又說下次會去羅德尼府邸拜訪。
西芙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默默決定等幫助撒希爾回歸神位的那一刻，一定要請求他恢覆那兩位被牽連的同學的視力。
&
魔法等級考試結束的周末，西芙又照例來到奧利維亞的家。
因著皇太子奧斯頓即將與傑拉裏公爵的長女特麗婭小姐完婚的緣故，街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就連平民區的布置也格外繁華熱鬧。
她敲響裝飾彩帶的大門，一身亮色的奧利維亞迫不及待出來迎接。
今天無人在家，為了慶祝西芙的成績和帝國不久後的喜事，兩個人一邊小聲聊著天，一邊喝掉了半桶奧利維亞珍藏的小麥啤酒。
西芙打了個酒嗝，半坐著靠在單人床邊，看著不遠處面頰薄醉、滿臉高興的奧利維亞念完真言，指尖湧起一個代表魔法能量的小小光團。
“也恭喜你，你邁出了從理論到實踐的第一步。”
西芙舉起酒杯，朝奧利維亞慶賀。
“麗莎小姐，真的謝謝您這些天來對我的輔導……我捧著書看一個禮拜都不明白的內容，幾句話您就能給我梳理得非常清楚。”
其實算起來，每個禮拜抽出一天，西芙一共也就為奧利維亞補習了三次，不過對方的用功程度超出她的想象，基礎的魔法教材上密密麻麻寫滿了不同顏色的註釋和自己思考得出的一些想法和感悟。
得出結論的西芙幹脆地誇獎道：“要是我們學院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努力，那麽每年畢業的三級魔法師也該多出好幾倍了。”
奧利維亞對魔法學院露出向往的神色：“麗莎小姐，聽說你們學院裏面的空氣都帶著光元素的氣息，這是真的嗎？”
西芙為這樣傻氣的言論沒忍住湊過去身去，用啤酒杯底敲了一下她的頭：“不只是學院裏面，整個光明帝國的空氣都帶著光元素的氣息，要是沒有光元素，我們出了學院，怎麽戰鬥，怎麽應用？”
“哎呀，人家只是一時沒想到嘛！”
兩人嬉鬧了一陣，又重新開始學習。
西芙買了一疊畫符咒成功率最高的梭羅紙給奧利維亞：“你先學著在梭羅紙上寫下想要釋放的魔法真言，一邊寫一邊在心底默念，等符紙上有感應的亮光響起，你再換成用口語念，這樣效率會更高。”
“這麽好的紙，我有些舍不得。”
“沒關系，你隨便用，我會定時帶給你。”
“那等您下次來，我再給您做我拿手的點心！”
奧利維亞歡呼起來。
西芙喜歡奧利維亞這樣爽朗、貼心，又不扭捏的性格，盡管兩個人見面相處的次數加起來也沒有十次，但西芙已經默默把奧利維亞當成了在這個乙游世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隨著奧利維亞低頭的動作，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六芒星吊墜從衣領裏滑了出來，暗紫色的流光如光芒微弱的星辰被西芙的視線所捕捉。
西芙看了一會兒，不動聲色地問道：“這幾天你有遇到奇怪的人嗎？”
“沒有呀，麗莎小姐，是發生了什麽嗎？”奧利維亞不明所以地挑起眉毛，似乎每次來西芙都要問她類似的問題。
西芙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想到了事情的另一個層面。
這半個月裏，身上帶有定位道具的厄迦又去了一趟瑪斯森林，雖然上次黑市的打草驚蛇，對自己而言是壞事一樁，但從教廷的角度來思考，在沒有抓住暗中調查的人之前，他們大概會收斂一些肆無忌憚的舉動。
西芙猶豫片刻，將消息半露半藏地放了出來：“我同學是王城警衛隊的，她說她叔叔那裏這兩個月接到了好幾起平民少女失蹤的報案，兇手卻怎麽也找不到，失蹤的少女也不見蹤跡……所以我有些擔心你。”
“哎，怎麽會這樣？”奧利維亞吃驚地睜大眼，又隨手將散亂的劉海撩到耳後，“不過王城內的平民少女那麽多，應該不會輪到我吧？”
西芙：……真不巧，他們想抓的恰恰就是你。
意識到奧利維亞的不以為然，西芙開始發愁怎樣才能在不說出真相的情況下，讓她這件事和自己的人身安全重視起來。
“那你有沒有聽我的話，出行不要走無人的小路，最好有同伴一起？”看到奧利維亞點頭後，西芙嚴肅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真的，沒什麽事嗎……”迎上西芙不算太好看的表情，奧利維亞敏感又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端放在大腿上的手背。
就像初生的幼鹿，就像不染纖塵的白布。
當被一雙無比信任的眼睛註視的時候，每個人的心裏都難免產生出剖白一切的沖動，西芙忍了再忍，將杯子裏餘下的小麥啤酒一飲而盡。
不僅僅是雙方了解程度深淺，或是可能打草驚蛇的問題。
西芙無比擔憂，在光明帝國這樣人人奉教廷為至聖的情況下，說出醜惡的真相，讓奧利維亞發覺從不動搖的信仰，居然是攝取自己血肉，謀奪自己生命的罪惡之源，她的精神支柱，和熱愛世間的信念是否會崩塌。
又或者，她會不會根本不相信西芙說的話，只因為西芙口中玷汙教廷的狂悖言語，而作出斷絕往來、甚至告發揭露的決定。
現在的西芙還賭不起。
所以——
“沒什麽，奧利維亞。”西芙停頓幾秒，露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你只要知道，我們是朋友，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你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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